说起吴用,嘿,那可真是《水浒传》里一个绕不开的人物。不是主角,但很多大事件背后,都有他那只“无形的手”在拨弄。你要是真想给他整个什么“思维导图”出来,哦哟,那图得复杂成啥样啊?不是那种条条框框分得明明白白的,更像是一团纠缠不清、变幻莫测的网,或者说,是脑子里跑马灯似的各种念头、算计和可能性在飞速交织。
他这人,你看他外号叫“智多星”,听着响亮,像个亮堂堂的军师。可我总觉得,这“智”里头,掺了太多狡黠,太多不择手段。他的“思维导图”绝不是条坦荡大道,更像是一片迷雾森林,里头机关重重,稍不留神就陷进去,被他牵着鼻子走。
这张图的核心,我觉得是“利”与“势”。不是他个人的利,是梁山的利,是宋江“招安”大业的利。一切的谋划、设计,都是围绕这个转。他得看清当前的形势,这水深水浅,风往哪边吹,官府啥态度,江湖上谁有斤两,山寨里人心向背如何。然后,他开始布局。这布局可不是简单的排兵布阵,那太小儿科了。他是布局人心。
想想他怎么把那些英雄豪杰弄上梁山?那手段,啧啧,能把人活活气死,也能把人逼上绝路。他对付卢俊义那段,简直了!先是派人去算命,算出个“百日之内,必有血光之灾”,这不就在人心里种下颗惊慌的种子吗?然后写反诗,故意让人看见,再通过李固告发,逼得卢俊义不得不反。这每一步,环环相扣,算死了卢俊义的性格、他的弱点、他所处的环境。他的“思维导图”里,肯定有这么一塊:【目标人物:卢俊义】,然后枝桠伸出去:【性格分析】(有钱、惜身、怕事、重名)、【社会关系】(管家李固——可用之点,老婆——无关紧要)、【突破口】(迷信、对自身安全的担忧)、【实施方案】(算命——制造心理恐慌;写反诗——制造政治罪名;激化矛盾——借刀杀人)。你看,这哪是思维导图?这是心理操控流程图!
还有赚取生辰纲那回,早期的经典案例。他怎么做的?不是硬抢,是智取。先是打听清楚押送路线和人员构成,知道有杨志这么个硬茬,也知道天气炎热,押送的人疲惫不堪。他利用的就是这些客观条件和人性的弱点——天热想喝水,防备心在高温下瓦解。他让晁盖他们扮作枣贩,制造偶遇,用蒙汗药,一气呵成。这在吴用的“思维导图”里,可能就是:【目标:生辰纲】,枝桠:【押送队伍】(强弱分析、心理状态)、【环境因素】(天气、地形)、【我方资源】(七星聚义、蒙汗药、伪装)、【行动计划】(侦查路线、选定地点、制造机会、下药、得手、撤离)。他的图不是死的,它是活的,会根据情况实时调整。
吴用最厉害的地方,在于他总是能看到多种可能性,并且为每一种可能性都准备了后手,甚至连环套。他算计你,也算计别人会怎么应对他的算计。就像下棋,他至少能看到五步以后。而且他下的是多人博弈,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,包括他自己在内。
他似乎对道德这个东西不太看重。或者说,在他的“思维导图”里,有一条线是专门处理“道德风险”的,但优先级非常低。为了把人弄上山,他可以设计陷害,可以制造家破人亡,只要结果是壮大梁山,他似乎都能心安理得。对付朱家庄那次,为了找出进庄的暗道,不惜让石秀、杨林去冒生命危险,甚至明知九纹龙史进被擒,依然冷静地分析局势,等待最佳时机。他的脑子里,效率和结果远比过程中的牺牲来得重要。这一点,很多人诟病他,但从一个冷酷的“智囊”角度看,这恰恰是他“有用”之处——能做别人做不到、不敢做、不忍做的事。
所以,他的“思维导图”里,绝不会有什么“仁义道德”这种柔软的框框。更多的是:【如何收买/利用】、【如何恐吓/威胁】、【如何制造混乱/矛盾】、【如何借力打力】、【风险评估】、【备选方案1, 2, 3...】。他的“智”,是建立在对人性弱点的深刻洞察之上,是建立在对现实规则的娴熟运用之上。他不是发明规则的人,他是玩转规则的高手。
他的“图”里,也少不了对宋江的揣摩和配合。吴用是梁山的二把手,但他的很多决策,都要跟紧宋江的步调,或者说,是帮助宋江实现他的抱负。特别是招安这件事,吴用是坚定的支持者和推动者。他所有的策略,最终都指向如何让梁山被朝廷接纳,让宋江完成他的政治理想。这一点,又让他的“思维导图”多了一层政治色彩和实用主义。他得考虑朝廷的态度、皇帝的想法、高俅等人的立场,以及如何在这些复杂关系中为梁山争取最大的利益(尽管结果并不好)。
但这张看似天衣无缝的“图”,也有盲点或者说失灵的时候。招安后的征战,伤亡惨重,吴用的算计似乎就不那么灵光了。或者说,大环境变了,对手变了,他那一套江湖上的手腕在正规战场上、在复杂的官场斗争中,显得不够用了,甚至显得残忍而无谓。他能算计个人、算计小团体,但在更大的历史洪流和政治漩涡里,他显得有点被动。最后宋江死了,他选择自缢,这或许是他“思维导图”里最后的终点站吧——与核心目标的彻底绑定,以及目标覆灭后的绝望。
所以,吴用的“思维导图”,不是什么整洁漂亮的PPT演示稿,它是混乱的,是实时变化的,是带着点血腥气和铜臭味的,是充满心理博弈和权力游戏的。它是一张活生生的,赤裸裸的人性操作指南。看懂吴用的“图”,某种程度上,也就看懂了《水浒传》里那些英雄们如何被裹挟、被利用、被塑造成梁山的一部分。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设计师,只不过他设计的不是建筑,而是命运,是选择,是那些好汉们最终的归宿。想想真是让人脊背发凉,又不得不佩服,这老家伙的脑子,到底是怎么长的啊!那真是一部时刻在运行的超级计算机,只不过运算的是人心,是权谋。